标题仅仅是为了吸引眼球,别无它意。
第一次在网上发表文章,请大家多多捧场,保证绝不写太监文。
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,本故事将以第一人称进行描述,故事中的人物均另外起名,请勿对号入座,请大家也只把它当一个故事来看。
(一)最早的记忆
母亲生我的时候应该受了很多苦,我不足十月,她检查出肾结石。母亲先是在产房催生下我,一周后送入手术房做碎石手术。这种苦应该没几个女人能承受得住,她挨过了,是勇气也是福气。我生下来的时候真的很丑,因为缺乏足够的营养,脸上的皱皮一层层的,没有舒展开,凹陷的小眯眼,几茬稀疏的嫩黄毛贴在头皮上,最惨的是我只吃了一个星期的母奶。母亲手术后,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,我被奶奶抱到乡下抚养。
父亲和母亲的结合是不讨奶奶喜欢的,因为父亲的前一个女友高大能干,能挑起100斤一担的谷子,所以我一降生就被父母推给了奶奶,她就更没有理由喜欢我。奶奶是个勤劳的女人,5岁时就做了爷爷的童养媳,一直服侍太奶奶和爷爷到老,本来以为自己做了婆婆可以安享晚年,却不料被我这个小东西弄得更疲惫不堪。我这个小东西特爱哭,奶奶每每形容我啼哭的声音就说“尖得把我耳朵的老茧都刺痛了”;我不能吃奶粉,一吃奶粉脸上身上爬满痘痘,所以奶奶从早到晚熬米浆哺喂给我吃;好不容易长到一岁,还长水痘,我因为痒抓得浑身满脸都是坑坑洼洼,脓水四溢,把奶奶气得不行,找根绳子把我的双手背在后面捆个严实,任由我一个人在那扯天扯地没命的哭……这些都被4岁的来来偷偷地看到了,来来后来告诉我,其实我哭的时候奶奶也在旁边用衣角抹眼泪。
从我记事起,来来就一直在我身边,他最爱做鬼脸逗我笑,我哭得伤心的时候依然撇着嘴,他就会突然噗通一下趴在地上象个猫咪似的在我四周爬来爬去,我立马“咯咯”的笑了,也跟着他咿咿呀呀的到处乱爬,惹得奶奶在一旁嘟哝着“弄得脏兮兮的,洗都洗不干净”,但却不管我们。于是在每个夕阳斜下的时候,在那个乡下的晒谷平地上总是洋溢着我和来来欢快的笑声……
来来是我叔叔,也就是父亲的弟弟,奶奶老来又得子,所以对他很溺爱。我不只一次问过奶奶:来来为什么要叫来来啊?奶奶总笑着说:爷爷没文化,瞎起的。我却一直认为林来来这个名字很别致,土得很透彻很空灵,不象我的名字,林晓伊,好像故意矫揉造作出一番别致,却更显得俗气。我三岁时,来来六岁上小学一年级,记得来来上学的第一天,他一脸灿烂的对我说:“晓伊,我要去学堂读书了。”
“来来,我也要去!”
“哈哈,你还是个没长大的黄毛丫头,会被老师笑的。”
我撅着嘴巴,不理他。
来来摸了摸我的头说:“等你长大点再去。”
我继续倔强着不理他。
来来没再搭理我,挎着军绿色的帆布书包蹦跳着走了。
我不知怎么回事,“哇……”的哭了起来。奶奶从厨房跑出来,扯着我说:“有什么好哭的,再哭把你送你爸妈那里去。”然后,我就看到来来回过头对我大声说:“晓伊,下午到路口等我放学,叔给你带好东西!”我立马挂着泪,咧着嘴笑了。
来来上学的时候,我就跟着奶奶,奶奶每天从早上到村口小河边洗衣服,到晒谷子,扒开谷子,到去菜园锄草挖菜,一直到下午开始做晚饭,我一直都跟着。遇见熟人跟奶奶打招呼,说:林奶奶,你的孙女啊?我就怯怯的躲在奶奶身后,低垂着眼睛,奶奶就笑嘻嘻的说着:小丫头怕人,怕人。来来没跟我一起玩的时候,我总是闷闷的,也不和人说话,还怕生人。
隔壁有个怪叔叔,是个瘸子,还是个哑巴,好像他每天的乐趣就是为了逗弄我。每次我和奶奶路过他家门口的时候,他总是一瘸一拐的从家里蹒跚着出来,张着嘴巴“噶——啊——,噶——啊——”的大叫,我每次都被他那可怕的叫声吓得哇哇大哭,他每次看到我哭,就开始哈哈大笑,然后我就抱着奶奶的腿,把脸埋在奶奶的屁股后头,哭得更厉害,他就笑得更凶。
我每天下午都会到路口去等来来放学,来来总是老远就对我挥着那个帆布书包,大叫我的名字,然后飞奔过来,拉着我回家。我总是向来来告状说那个怪叔叔,来来就对我说:“不怕!叔帮你收拾他!” 然后来来就给我讲他上学的奇闻趣事。
某天晚上,趁怪叔叔睡觉的时候,来来偷偷在他家门口撒了一地的黄豆。第二天,天蒙蒙亮,我和来来早早的猫在墙脚,只听“吱呀——”一声,门开了,怪叔叔象平常一样探出他那只讨厌的瘸脚,再探出第二只脚……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,那个讨厌的怪物顿时摔了个人仰马翻,四脚朝天的怪叔叔再次奏响了“嘎——啊——,嘎——啊————”的怪叫,只是多了些凄惨的味道。我和来来早已经笑成一团了,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叫声原来不仅不可怕,还很美妙。可能是我和来来的笑声被怪叔叔听到了,也可能是我们的恶作剧真起了作用,从那以后,我就很少见到怪叔叔了。
有很多事情我都不太记得了,所以只记载了印象比较深刻的一些片段和情节,虽然如此,在我年幼的时候,奶奶和来来却依然是我最亲近的人,我对他们的依赖和亲昵甚过父母。人总这样,即使历经了世间的一切,幼年的影响永远不变,因为那是一种潜意识,与生俱来的潜意识。你们可以奇怪为什么三岁的事情,我依然记得那么清楚,其实那些都是长大后来来告诉我的。但有一件事,我永远都不会忘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记忆,但是追到最初最早的记忆,多数人应该是停留在5-6岁,但我最早的记忆是我三岁的那件事。
那天,奶奶带我去村边一条大河旁的菜园里去摘菜,那个菜园在河边,还得路过几条弯弯曲曲纵横交错的田埂才能到达,奶奶叫我在大路边的一棵大树下等她,还叮嘱我千万不可以跟着她去河边。原来我从小就有缺乏安全感的意识,看着奶奶渐渐远去的背影,我有点怕,所以我每隔几分钟就叫一声“奶奶”,直到听到奶奶的回应,我才安心。
“奶奶——”我又叫了一声,这次没有回应,我又再叫一声,还是没有回应,不知道叫了多少次,还是没有回应,我就开始哭了,我一边哭,一边顺着奶奶刚才走的路去找寻。在那个初秋的傍晚,三岁的我迈着不够稳当的步伐行走在坑坑洼洼的田埂上,“噗通——”我突然一脚踩空,整个人掉进了泥泞的田地里。小孩子就是好,即使从一米高的地方摔下来,都不会有事,只是田里的泥啊水啊弄得我浑身湿嗒嗒的,因为惊吓,我趴在田地里即刻哇哇大哭,一边哭一边唤着“奶奶,奶奶”。
也不知道哭了多久,许是困了,累了,我竟然就这样趴在田地里睡着了。其间,奶奶摘完菜回来没看到我,就慌神的四处寻找,还找了人去河里捞,可是谁也没想到我竟然藏在田里稻谷的下面呼呼大睡。我三岁的时候估计就一丁点大,要不就是因为我是趴在田地里的,被高高的稻谷遮住了,谁也没发现我的存在。
就在我睡得可香的时候,家里可就闹翻天了,奶奶诉说着事情发生始末的时候,来来已经放学回家了。奶奶呢喃着:“不会是被河水冲走了吧……我可怎么跟丽珍交代啊。”
“不可能——”来来说完,就一路走到河边寻我。
那个时候天已经黑了,我被湿冷的田水冷醒了,我坐在田里,浑身湿漉漉脏兮兮的,满脸都是肮脏的泥泞,头发、手、脚全是污泥,看着四周一片乌压压的,我立刻“哇——”的大哭起来。这时,我听到了来来呼唤我的声音“晓伊,晓伊……”,我哭得更厉害了,边哭边抽泣着“来来,来来……”,然后我就看到来来蹲在那个一米高的田埂上,用急切、激动的眼神看着我。我急急的挥着小手趴开泥水,试图站起来往前走,不料一个趔趄我往前摔得啃了个满嘴泥,然后我听到来来爽朗的笑声,又急又气,又哭了。
来来笑得更开心了,说:“你这个小丫头!我下去抱你上来吧。”
来来领着我回家的路上,奶奶和爷爷正好赶来找我,奶奶一看到我,迈着年迈的步伐跑过来,然后一把抱起我,抡起巴掌就往我屁股上打,边打边骂道:“你这个死丫头,叫你别乱跑,你还跑!这么大了,还没记性,还不听话!你这个死丫头!”
我被打得“哇哇哇”大哭,边哭边说:“奶奶,好痛啊,好痛啊!”
来来拦住奶奶不让她打,奶奶却不管,打得更厉害了,边打边喃喃的说:“打死算了,打死算了。这么不听话,再不听话明天送你爸妈那里去!”然后我就听到奶奶声音里有哭腔,来来也听到了,就不拦奶奶了。我抽泣着说:“奶奶,我听话,我以后一定你的话,奶奶,不要送我去爸爸妈妈那里,我不去。我不想离开爷爷奶奶,不想离开来来。”
爷爷走过来一把从奶奶手里抢过我,不让奶奶再打了,奶奶就蹲在地上哭了,来来过去扶着奶奶的肩膀跟着一起哭。我立刻从爷爷身上滚下来,奔到奶奶面前,撅起屁股,说:奶奶,你打吧,是我不听话,我以后一定听奶奶的话。”奶奶一把抱着我,骂了句“你这个死丫头,死丫头”……
回家后,奶奶烧了几大锅水帮我洗澡,洗衣服,边洗还边唠叨着“死丫头,就会折磨我,明天就送你爸妈那里去”。事隔多年,我每次回乡下看奶奶的时候,奶奶都要给我讲一遍这个情景,我每次都静静的听着,假装我每次都是第一次听。其实奶奶不知道,这件事情早已经成为我人生中最早的记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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